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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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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往事1981【25】

*

布萊克走後,原本還算晴朗的夜空突然烏雲密布,雷聲從遙遠的海邊傳來,疾風將周邊的蘆葦吹出浪般的褶皺,陋居閃爍的燈光像是怒海上孤立無援的小船。

斯黛拉和莫莉收拾好孩子們,不得不說,自從女孩住進陋居後,至少在對待雙子的問題上幫了女主人大忙:習慣無視母親大吼大叫的弗雷德和喬治,碰上斯黛拉笑瞇瞇的模樣總是有點怵,更不要提他們實在愛慘了她的惡作劇糖果,韋斯萊家沒有多餘的零花,所以不招惹糖果姐姐生氣是他們得到糖果的唯一途徑。

“莫莉?”

斯黛拉擦著手上的水從廚房走出來,她剛剛為兩人泡好了果茶,但莫莉心神不寧,她過幾秒就會去看那奇妙的掛鐘,韋斯萊先生那一把勺子一直指在“工作”,絲毫沒有回家的意思。

“最近事情很多。”斯黛拉看了一眼鐘表,安慰道:“至少在部裏,亞瑟是安全的。”

“是啊…是啊,我是有點兒精神緊張。”她喃喃道,拍了拍額頭:“這段時間,我們聯系了一些之前不怎麽聯系的人——你知道安多米達嗎?”

“不知道。”斯黛拉拉著莫莉回到小桌前坐好,為她斟上一杯熱茶:“她怎麽啦?”

“我們確實不怎麽提起,因為她這些年一直在麻瓜界——嫁給了一個麻種巫師。”莫莉喝了一口茶,告訴她:“安多米達是西裏斯的堂姐。”

女孩很震驚,因為貝拉特裏克斯和納西莎甚至布萊克一家,都非常重視甚至熱衷血統傳承,隨後女人告訴她一些有關於安多米達的往事,讓斯黛拉對這個家族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被逐出家門?”斯黛拉睜大眼睛:“哦,這可真是——”

“她很勇敢,我們上學那會兒是同級,不過她在斯萊特林。”莫莉接過話,從桌子底下的信封裏找出一封拆開:“這是她的女兒尼法朵拉·唐克斯,是個天生的易容馬格斯。”

她遞過來一張照片,一個非常漂亮的褐發女人正抱著一個藍色頭發不斷變深的小姑娘,那孩子鼓著嘴,明顯在生氣。

“真漂亮,我說她倆。”斯黛拉端詳著那女人,她有著一雙灰色的眼睛,像極了布萊克,她想起在報紙上看到越獄食死徒的照片:“和貝拉特裏克斯長得也很像。”

“那個瘋子。”莫莉撇撇嘴:“不管怎麽說,這次越獄事件也影響到了他們,可憐的小朵拉明年就要上學了,安多米達擔心她的安全。”

斯黛拉猶豫著:“可我想貝拉特裏克斯好歹也算是她的姨媽?”

“不可能的,或許正好相反。”莫莉搖搖頭:“她恨死了安多米達,認為她是家族的恥辱,西裏斯說,是她親自把她的名字從布萊克掛毯中燒掉的。”

赫奇帕奇看著照片裏抱著女兒單純快樂的女人,嘆了口氣:“永遠高貴純潔的布萊克家族,對嗎?我聽克利切念叨過。”

“不管怎麽樣。”她收回那張照片:“亞瑟說她也聯系了鄧布利多,雖然不能加入鳳凰社,但是願意作為我們的同盟,條件是保護小朵拉的安全,畢竟全世界沒有比霍格沃茨更安全的地方了。”

“是這樣。”斯黛拉點頭表示讚同,又想起韋斯萊家的大兒子:“比爾怎麽樣?我之前去霍格沃茨,也沒時間去看看他。”

“噢,他很好。”莫莉笑著說:“明年查理也要去上學了,他們兄弟倆會互相照顧的。”

她們又聊了一會兒,莫莉給她介紹了魔法界純血或者混血家族的大致情況,她驚訝地發現大部分純血都有一些血緣關系,而且並不排斥與麻瓜巫師通婚。

“畢竟巫師人數就這麽多,而且並不是巫師與巫師結合就一定會生出有魔力的孩子。”韋斯萊夫人說:“我就知道好幾個純血家庭生出啞炮,而且我看過報道,這個比例正在增加。”

“這一定不會是《預言家日報》。”斯黛拉打趣道:“不然記者會被純血狂熱者們撕碎的。”

“是《唱唱反調》,不過不說這個——大部分純血家族聯合,除了像布萊克他們那樣極端,其實都是為了強強聯合,延續財富和地位。”莫莉說:“比如神聖二十八家族的一些,就非常熱衷於內部通婚,但是這樣一來,選擇的對象就會特別少,老夫少妻或者老妻少夫也不是沒有——這能有什麽感情可言?不過又一樁生意罷了。說實話,這些家族都不可能不與麻瓜通婚的,只不過有些隱藏起來,有些就直接驅逐出去,好保持家族血液純潔罷了。”

“韋斯萊家族也是二十八家族之一?”

“是的。”莫莉有些不以為然:“不過這份名錄很久了,誰會在乎?”

“我以為哈利家也是。”

“當然,只不過不在名錄裏。波特家族久負盛名,普林斯家族也算純血,不過我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傳人。”韋斯萊夫人想了想:“現在還有不少家族是純血和混血互相結合,雖然歷史不久,但同樣不可小覷。阿米莉亞,愛米琳都是純血家族出來的,戈沙克家族也是純血……哦,萊姆斯的家庭也很有名,他父親在非人類魔靈幻影方面是世界著名的權威,他母親是個麻瓜——這不影響。”

這時,陋居的火爐突然燒了起來,碧綠的火焰裏,亞瑟·韋斯萊神色緊張地踏了出來,在她們聊天的時候,男主人的指針已經指向了回家。

“噢,親愛的。”莫莉立刻迎了上去:“吃過飯了嗎?”

“沒有,不過這個先放放。”他低頭親了親韋斯萊夫人的面頰,看著桌邊的女孩倉促道:“緊急事件,斯黛拉,鄧布利多需要你到蜘蛛尾巷一趟。就現在。”

“啊,好、好的。”斯黛拉一楞,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接到了任務,她立刻站起來,急忙找到自己的外套,邊穿邊問:“需要準備什麽?”

“不用,那邊準備好了,就是缺人手。”亞瑟抓起一把飛路粉,示意她跟過來:“是幫忙調制魔藥,別擔心,西裏斯在那邊。”

*

去蜘蛛尾巷幫忙調制魔藥並不算什麽奇特的事情,但布萊克居然願意去斯內普的家,這就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斯黛拉在綠色的火焰中思忖,也許是真的非常棘手,不過今夜布萊克是安全的,這樣的認知確實讓斯黛拉大大松了口氣。

斯內普的魔藥操作間設在書房,是上次斯黛拉偷聽的那一間。她一落地就聞到一連串非常混雜的氣味,看起來斯萊特林不止在制作一種魔藥。

“太好了,斯黛拉,你來了。”布萊克從書房沖到客廳,他手上全是黏糊糊的綠色泥巴,像是在取如尼文蛇卵:“對不起,這麽晚把你叫來——但是我們人手不夠……”

“布萊克!快進來!”書房裏響起斯內普的聲音,他大聲喝道:“再過十分鐘,沒有那些蛇卵這鍋魔藥要重新熬了!”

男人看上去想要翻白眼,但他克制住了,和亞瑟道別後,他帶著女孩來到書房:“行了。”布萊克說:“斯黛拉來了。”

書房此時已經完全變成了魔藥熬制室,所有的東西堆到一邊,窗邊的長桌上堆著亂七八糟的書籍,書架上空了許多,應該是從那上面抽出來的;中央有四只大小不一的坩堝正在冒著不同顏色的蒸氣,空氣裏味道非常覆雜,魔藥教授站在中間,輪換著觀察每一只坩堝裏的魔藥狀態,他的頭發在魔藥的霧氣裏更加油亮,臉色蠟黃,嘴巴抿成一條直線,顯然是精神緊繃。

“如果哈德溫小姐能明白我們在做什麽,我倒是可以放輕松點。”魔藥教授陰沈地擡頭,在他們身上多停留了兩秒,斯黛拉在這樣的目光裏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大腦封閉術上自己腦子裏那些布萊克的剪影而出言諷刺,但斯內普仿佛根本沒有興趣多打聽一句,只簡單道:“快點,我需要月長石粉末、龍角塊,洛巴蟲毒液百分之二十稀釋劑——我假設你會做?”

他焦躁到嚴厲,讓斯黛拉有一種在上魔藥課的感覺,這裏的氣氛讓女孩意識到事情確實非常緊急,於是她不由得應承:“會的,教授。”

斯內普敷衍地點了下頭,布萊克指了指他身邊的一只坩堝:“這個沒用過。”他繼續把手插到那一堆難聞的泥巴裏撥蛇卵,嘀咕著:“梅林,鼻…斯內普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斯黛拉脫下鬥篷,把袖子挽到手肘,她聞言看了看桌面上那些處理好或者處理一半的魔藥,拿起小刀切開瞌睡豆,小聲說:“是精神上的,我猜。”

“我應該跟你解釋,但現在這個情形,如果我們多浪費一秒,可能就會被他扔進坩堝。”他嫌惡地把手抽了出來,拿著一顆白色的圓卵,他扔進銀盆裏清洗:“不過我們在這兒被他驅使,是因為我那可憐的堂姐夫。”

“馬爾福先生?”

“哦,先生——你真和善。”他又費力地挖出一顆蛇卵:“對我來說,他們就是一對走狗,拿著錢到處投資的蒼蠅罷了。”

“評價真負面。”斯黛拉手上動作不停,她燒開了清水,帶上一只手套開始單手擠出洛巴蟲的毒液:“那您為什麽要來?”

“鄧布利多的命令。”他隨口道:“不過也是因為他們確實手上沒有沾過血——糟糕。”

他跳了起來,蛇卵在銀盆裏快速旋轉起來並開始放熱,幾乎要爆裂開來;斯黛拉瞥了一眼,熟練地抽出魔杖念了個什麽咒語,那快要沸騰的水立刻降溫,蛇卵冷卻成冰藍色,“正常現象,如尼文蛇卵在水裏會有一次轉化,課上沒說過——”女孩語速極快地安慰道:“現在是可以用的程度了,您快拿給他,時間剛好——”

她很靈活,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也沒耽誤她往自己的坩堝裏倒了幾滴洛巴蟲原液——這裏像是她的戰場,她是最熟練的將軍,最優秀的武器。布萊克自認魔藥並不差,但就像是按部就班和另辟蹊徑的區別,他能夠制作,但是很少創造。

他不由得看向女孩微微蹩起的眉間,幾縷頭發落在耳邊,臉上是一種難得的認真嚴肅,嘴巴緊緊抿起,在煙霧繚繞見有一種別樣的光彩奪目;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坩堝,偏頭聞了氣味,不自覺地撅了撅嘴,似乎有些不滿意——

“布萊克!蛇卵,快!”

斯內普在不到十米的地方高聲道,格蘭芬多一個激靈,轉身走開,幾乎有些結巴:“這、這裏。”

斯萊特林小心接過蛇卵,房間裏的所有人根本沒發現,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男人的心裏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布萊克感到自己要違背原本的承諾了,他在朋友面前的信誓旦旦似乎有了一些裂縫,他唾棄自己不合時宜的遐想,可斯黛拉不是普通的姑娘,她占據著他最重要教子的另一個親密位置,這也意味著他必須和她緊密聯系,親如一家是最好的狀態,但如果是“那種”聯系,則會讓他產生奇特的愧疚感--她是哈利的小姐姐,他總是這樣認為。

*

斯黛拉的幫助讓布萊克和斯內普結束了彼此的折磨,好幾個小時後,四個坩堝的爐火終於熄滅,斯內普把裝好的魔藥仔細地放在一個特質的箱子裏後即刻前往馬爾福莊園,斯黛拉則和布萊克也離開了科克沃斯。

經過一夜高強度的工作,兩個人都非常疲憊,但斯黛拉滿頭疑問,布萊克想了想,帶她一起回了格裏莫廣場。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麽?”

剛一進門,女孩迫不及待地問,克利切不再被允許進入客廳等公共場所,布萊克只好自己去燒水泡茶,他打著哈欠,懶散地揮了揮魔杖,差點打翻茶壺。

“我來吧。”斯黛拉走過去,這段時間在陋居的寄宿中,她跟著莫莉學會不少家庭魔咒,雖然還不太嫻熟,但至少比格蘭芬多像樣多了。

“從哪兒開始——哦,是的,在告訴我們這件事後,鄧布利多也接到斯內普的通知。”他靠在料理臺上看著她在晨光中忙碌:“我們趕去的時候,納西莎幾乎要崩潰了——”

“馬爾福傷得嚴重?”她研究著花草茶的保質期,問:“剛才的魔藥非常覆雜,我沒有在哪本書上看到過,應該是斯內普自制的配方。”

“我不能說他們還算不錯,只能說性命無虞。”他接過斯黛拉遞來的杯子,放在水裏沖洗:“神秘人是專門去懲罰他們一家的。”

“我以為他們一家是食死徒?”斯黛拉往茶壺裏投入一些新鮮的花草和茶葉,有些不解:“‘那個人’為什麽要懲罰自己的同盟?”

“同盟?不,對他來說,都只是仆人罷了——而且只有盧修斯是食死徒,不過你看到了,他在戰後完全不承認。”布萊克繃著臉,對濕淋淋的茶杯用了個幹燥咒:“這大概也是他懲罰的理由之一——不過更多的是為了威懾其他食死徒或者純血。”

“馬爾福夫人沒說原因?”

“沒有,但我想她應當是隱瞞了什麽。”

“我猜測很多人不願意回到戰爭年代。”斯黛拉和他一起等著水開:“唔……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就算是不願意,也不得不屈服於他的威脅了。”

“是的,確實有不少墻頭草會再次回到他的陣營。”布萊克心不在焉:“不過我得說他在馬爾福的問題上大錯特錯,如果是盧修斯倒也罷了,但他把手伸到德拉科頭上——你知道德拉科嗎,是他們的獨子。”

“我聽說過他,好像跟哈利差不多大……”斯黛拉若有所思,訝然:“那才不到三歲!他、他做什麽啦?”

“非常、非常殘忍的事情。”他在馬爾福夫妻的問題上顯得淡漠,但面對年幼的外甥,布萊克的語氣仍舊帶有一絲溫度:“納西莎閉口不談,但鄧布利多私下告訴我--他對德拉科下了詛咒。”

“詛咒?”

“是的,我想,他可能覺得這樣會使盧修斯跟納西莎更用心地為他所用。”他說著,把燒開的水壺拎了起來,倒入繪有櫻桃果的骨瓷茶壺中:“不過他忘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招惹一個母親,尤其是她還舊姓布萊克的時候。”

他把茶壺和茶杯放在托盤上端起,兩人一起走到陽光房,坐在靠窗的小幾邊。五月份早晨的陽光不那麽刺眼,樹影婆娑地映在窗簾上,顯得靜謐。斯黛拉之前很少來這兒,這裏是布萊克看書或者寫信辦公的地方,她不會去打擾他。

不過女孩此時腦子裏想的還是馬爾福的事情,她為兩人倒了茶:“詛咒很嚴重?”

“相當的,雖然沒有傷口、沒有疼痛,但我得說,這是對一個巫師最大的懲罰。”布萊克嘆了口氣,告訴女孩:“他拿走了德拉科的魔力。”

“他拿走了——什麽?”斯黛拉手中的茶壺重重地落在托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女孩沒有在意,她震驚道:“他把德拉科變成了啞炮?”

“簡單的說,是這樣。”

“哦不,不,這對他太殘忍了。”斯黛拉捂住嘴:“他還是個孩子——”

“是啊,但神秘人可不管什麽‘孩子’,不管他的父母是忠於他,還是反抗他。”布萊克嗤笑道:“陋居裏有一個現成的例子呢。”

“這個詛咒要怎麽解開?”斯黛拉問:“我看不出斯內普的魔藥有這方面的作用。”

“神秘人告訴納西莎,如果盧修斯的忠誠能夠打動他,那麽他自然會解開詛咒。”他端起茶杯若有所思:“這是他桎梏馬爾福的方法,而他們不得不屈服。”

“您也這麽認為?”

“不,恰恰相反。”他灰色的眼睛看著茶杯裏清澈的湯色:“我不敢肯定盧修斯的想法,但納西莎絕對不會——我說了,他不該動德拉科。”

斯黛拉沈默了,她似乎再一次從一個母親的身上看到了致使未來發生巨大變化的端倪,布萊克家族在她心中又開始變換,那更立體、更覆雜、更有人性。

她思索著,還是將安多米達的事情告訴了布萊克,對方點點頭,表示已經收到消息:“多米達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表姐。”他使用的昵稱,看得出有些懷念:“我還記得那時候她堅持要嫁給泰德,貝拉說要殺了那個男人,她使出了這輩子我見過最好的石化咒……狂怒,非常狂怒,多米達說她敢動泰德一根汗毛,她會親自結果了她。”

“噢,這真——”斯黛拉詞窮了,她無法將布萊克描述的英勇戰士和抱著女兒笑意盈盈的女人聯系起來:“照片上她看起來很溫和。”

“多米達不怎麽出風頭,但我們家每一代總有幾個叛逆的人。”他饒有興致地說:“我的舅舅阿爾法德一直在外游歷,他不願意為了什麽血統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所以他終身未婚。後來因為支持我的出走而被我母親除名,給我留了一大筆金子,他可能覺得我得不到什麽家產,畢竟雷古勒斯——”

他突然剎住話頭,頓了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斯黛拉咳嗽一聲,直覺他們聊到了禁區,剛想轉移話題,可沒料到格蘭芬多居然接著說了下去。

“我……我昨天晚上去看了德拉科。”他雙手握住茶杯,似有所思:“因為我跟他父母關系非常差,所以我也從未想過要去看他。”他沖女孩笑了笑:“我心裏唯一的孩子就是哈利,因為我愛他的父母,所以我知道他會成為他父母那樣好的人。”

這是屬於布萊克的心裏語言,他很少去剖析自己,斯黛拉楞了楞,還是溫順地決定當個心情垃圾桶。

“他當然會。”女孩說。

“是啊,但是我昨天看到德拉科,那麽小的一個孩子,無知無識地睡在小床上,他幾乎跟哈利一樣幼稚天真。”布萊克嘆了口氣:“如果不是知道他失去了魔力,我一定會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他——瞧,又一個小食死徒預備役。”

“您這樣想很正常。”赫奇帕奇道:“父母會影響孩子,如果馬爾福夫婦一直如此,德拉科也會如此。”

“所以我是家裏的反骨。”他淡然道:“雷古勒斯是母親的好兒子。”

斯黛拉似乎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她躊躇了一會,才道:“其實小布萊克先生還算溫和。”她回憶著:“他比我們高一屆,那時候神秘人風頭正盛,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可以說是水火不容,但是他經常調停他們之間的爭鬥——當然,他還是很堅持純血理念的。”

“他十六歲就加入了食死徒。”布萊克灰色的眼睛帶著一絲漠然:“你把他想得太好了。”

“或許吧。”斯黛拉說:“我只說我看到的,他在那一小群人裏不算殘忍的那類,他也沒參加過亞克斯利和諾特的折磨麻瓜小團夥,那些人經常在早飯的時候炫耀他們怎麽找麻瓜麻煩的。”

“你想說他不是天生壞種。”布萊克有些疲憊地說:“如果他心裏還有一絲良知,可能也就對這兒了——他很在乎這個家。”

“我記得克利切很愛念叨他。”

“嗯哼,克利切把我們倆帶大的,有了雷古勒斯難道它還會喜歡我嗎。”布萊克聳了聳肩:“雷古勒斯跟它非常親近,他性子靜,跟我玩不到一起去,所以大部分時間他跟克利切待在一起——哦,現在克利切就關在他房裏,我想這對我倆來說都是解脫。”

“赫奇帕奇是最了解小精靈的學院,鄧布利多教授也曾經讓您善待克利切。”斯黛拉覷著他的神色,打定主意如果他露出一絲不耐煩,自己就立刻停下,但讓她吃驚的是布萊克似乎很認真地在聽她說話,這讓女孩反而有些局促:“呃,其實對它們來說,忠誠是第一位的。克利切認定的忠誠是布萊克家族,與其說它在出賣鳳凰社,不如說它是在幫助其他布萊克。您是布萊克家族最後的一位了,我想鄧布利多說的沒錯,我們可以爭取它的支持,所以您看,對它表現友善並不是認可,而是、而是看作一種表演,沒錯。”

“表演?”

“對,它們沒有什麽對錯的概念,只有主人的命令,克利切不是真的恨您。”她瞧著布萊克並不反感,於是飛快地說:“小精靈擁有巫師都不了解的魔法,我不敢說我們能夠用上它,只是想我們不用再提防它,畢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格裏莫廣場還是會作為鳳凰社的總部。”

“這倒不假。”布萊克撇了撇嘴:“但如果要在這上面花費時間——”

“磨刀不誤砍柴工。”斯黛拉知道他在動搖,於是笑了起來:“布萊克先生,您想,斯內普不也花費了大量精力去騙取食死徒的信任了嗎。”

或許是提到魔藥教授,布萊克身體裏痛恨斯萊特林超越自己的基因叫囂了起來,他看上去很勉強,但還是答應了。

“好吧。”他站起來:“你說的有點道理,我關著它也很久了,是該去看看它出了什麽幺蛾子——”

斯黛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說服了鄧布利多都沒有說服的布萊克!她慢了半拍,連忙跟了上去,聽見男人小聲嘀咕:“好好兒的,提鼻涕精做什麽——”

赫奇帕奇哭笑不得,自己說了半天,沒想到最有用的居然是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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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德·唐克斯】安多米達·布萊克的丈夫,唐克斯的爸爸

【純血普林斯】混血王子的祖輩hhh

又及,電影裏布萊克家族掛毯沒有燒安多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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